19 天前
五届大满贯冠军得主斯瓦泰克在上周公布自己曾在今年8月的一次药检结果呈阳性,但在上诉之后已证明清白,该案定性为补充剂(褪黑素)污染,波兰人接受了为期一个月的禁赛。随后哈勒普在个人社交媒体发布长文,控诉自己遭遇的不公对待,在事件过去一周之后,哈勒普在与Telegraph的采访中谈到更多细节。
哈勒普接受英国媒体Telegraph采访
“不公平对待”令我再次失眠
当被问及对辛纳和斯瓦泰克所受待遇的反应时,哈勒普说道:“非常痛苦,真的非常痛苦,我之前就觉得ITIA(国际网球诚信机构)对我不公平,但现在更甚。看到这种情况,我非常沮丧和难过,在我看来这是不可接受的。是的,我又失眠了。在对自己的兴奋剂禁令进行申诉的两年过程中,我就曾出现过失眠。洗清冤屈后,我恢复了正常的睡眠,而现在我又失眠了,我很难面对脑中所有的消极想法和负面思绪。”
与辛纳、斯瓦泰克相同的是,哈勒普的禁药案件被认定为没有刻意使用兴奋剂,但在案件处理过程上存在重大差异。辛纳和斯瓦泰克都迅速确定了违禁物质的来源,因此他们能够立即提交上诉,而哈勒普的案件则花费了相当长的审理时间。事实上,ITIA表示仍然无法在哈勒普服用的补充剂中找到该案关键的违禁物质——罗沙司他,但哈勒普聘请的专家Jean-Claude Alvarez找到了,并且他的解释最终被CAS(国际体育仲裁法庭)接受,最终她的禁赛期被缩短为九个月。
哈勒普
图:李建艺
哈勒普在迪拜接受记者的连线采访中解释道:“我听到有人说是因为我没有更快地发现污染源,但我服用的那种物质实在是太难找了,你或许能在中国或其他地方找到,我不太确定,而且运送也需要花费时间,接着才能进行检测。这不是我的错,不是因为我不想找到违禁物——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“我认为不公平的另一点是,他们马上公布了我的案件,我一下子成为了媒体的焦点,而对这两位球员,他们在案件过程中一直保密,最后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才公布,所以这很奇怪。我还请求过解除临时禁赛,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参赛。当时我说,‘如果你们最终认为我有罪,你们可以收回积分、奖金,但请你们让我参赛’,因为我想保持参赛的节奏。我请求了两三次(被拒绝),但现在他们(辛纳和斯瓦泰克)可以正常参赛。”
“那位女球员——我不想说出名字,你知道我在说谁——她被禁赛三周,接着她参加了两项赛事,然后又被禁赛。这是怎么回事?我的意思是,我不明白,我觉得这不公平。”
哈勒普上周发文控诉不公对待
图:球员社交媒体
谈到自己在社交媒体上表达对不公平待遇的愤怒时,哈勒普表示:“我其实花了很久时间才去表达自己的情绪,我本来就是个内向的人。但在那天晚上,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写下这些话,我收到了很多人的回复,他们很高兴我说出了这些感受,因为他们认为我一直把情绪闷在心中,所以他们鼓励我说出心声。说出来之后,我确实感觉更好,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想法了。”
我没想到复出如此艰难
在辛纳与斯瓦泰克二人的禁药案中,辛纳并没有错过任何赛事,而斯瓦泰克则是缺席了今年的亚洲赛季。不过,哈勒普却因为禁药案差点“失去了一切”,最初她收到了为期四年的禁赛判决,若按照这一结果执行,罗马尼亚人届时已是35岁。今年三月,哈勒普上诉成功,那时她已经离开赛场长达17个月时间。
很快,哈勒普收到了来自WTA1000迈阿密站的女单正赛外卡,她在迈阿密首轮与西班牙名将巴多萨激战三盘告负,令外界对她的复出前景表示期待。不过,由于一系列的身体原因,哈勒普在今年只参加了四站赛事,其中她仅在WTA125K香港站有过一场胜绩。
哈勒普复出征程遭遇挑战
图:视觉中国
“我没想到复出会这么难,我原以为自己很了解网球比赛应该是怎么一回事,我知道该如何训练,但突然之间,我很难做好赛前的情绪管理。其实我一直在比赛前都会有些情绪化,但现在我甚至感到胃部不适。我在比赛中感觉身体有点发软,我没办法正常地朝着来球的方向移动,或者在底线两侧移动,我感觉大脑没有向腿部发送正确的指令。”
“每天我都在球场上训练,进行着我以前做的所有流程,但当我开始参赛时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我打了两项赛事,接下来三天,我的身体感到非常酸痛。所以现在我的主要目标是参加一些比赛,赢得一些胜利,并且找回信心。”
作为两届大满贯冠军得主,哈勒普目前的世界排名仅有No.879,眼下她正在迪拜进行休赛期的训练。不过,她并不确定自己的下一站赛事会在哪里,因为她需要依靠外卡才能参加巡回赛。哈勒普在2025赛季已确认参加的首站赛事是2月初在罗马尼亚举办的WTA250克卢日·纳波卡站。
哈勒普在2019年温网收获第二座大满贯冠军
图:视觉中国
“就在我的禁赛期结束后,因为我的禁赛期只有九个月,我提出申请是否可以恢复到去年七月的世界排名,因为我知道等待外卡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。球员工会和WTA不愿意恢复我的排名,这令我很失望,因为我觉得自己理应拿到以前的世界排名。我从来不会去计算积分,但现在我会看自己距离TOP100还有多少分,大概有900分左右,如果我的水平足够好,那么我就能回到那个位置。”
禁药案让我看清身边人、看清自己
在哈勒普远离赛场的这段时间里,她是否认为女子网坛发生了哪些变化呢?“从电视上看,现在的球员力量更大,更多出现185-190公里/小时的发球,当然我们在过去也有像小威廉姆斯、科维托娃这样的发球大炮。现在大多数球员的发球都非常强劲,我的接发球一向比较出色,即便我的对手是卡·普利斯科娃,但我已经不是三四年前的我了,那个时候我还在世界前五,现在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可以应对。”
虽然哈勒普在过去两年没有密切关注网坛动向,因为这令她感到痛苦,但她在去年法网期间开始注意到穆霍娃,并对这位捷克名将表达欣赏:“我非常喜欢她打截击的手法,而且她总是看上去自信满满。我们虽然不是朋友,但我还是给她发了一条消息,表达对她的欣赏。巴蒂也会时不时地给我发消息,她是个超级棒的人,而且她的孩子非常可爱。”
哈勒普与前教练卡希尔
图:视觉中国
至于她的前教练呢?“达伦(卡希尔)一直在支持着我,他告诉我要相信自己可以复出。我和帕特里克(莫拉托格鲁)还会说一些话,但我们只是正常地交流,并不是一直在发消息。我喜欢与大家都保持良好的关系,所以我不希望(禁药事件)产生过多影响。”
在无法参赛的这段时间里,哈勒普大多数时间都会待在罗马尼亚,她的家人给予了很大的支持。“那个时候我很少出门。在罗马尼亚,比如说我去健身房,有人就会问我,‘为什么你会得到这样的待遇?’一直都是这些负面的问题,让我很难去面对。可以说那个时候我是有点想要避开外界的,这不是因为我觉得羞耻,我一直清楚自己是清白的,所以我不需要感到惭愧,但每天都会被问到相同的问题,让我感到厌烦。”
“我以前经常在夜晚与我的兄弟发消息聊天,当然还有我的父母,但你不能对父母诉说你所有的情绪,因为他们也在陪你煎熬。我还有一些朋友——很少的朋友,当你处于艰难的境地,你会失去身边的很多人,你意识到有些人从来就不是你的朋友。”
图:视觉中国
“但现在最令我高兴的是,我可以笑出来,我的身体是健康的。我意识到(禁药事件)已经过去了,现在我可以好好享受每一天的日子,我可以更加享受网球。当我回顾曾经的职业生涯,我一直对自己有些不满,因为我为自己施加了太多压力。我并不因此后悔,因为正是如此我才成为了世界第一,所以这有好有坏。我接受了那样的自己,但现在我希望以不同的方式去看待。”
“大多数人认为你不打网球之后,心情容易变得糟糕,但对我来说这是一段发现自己的旅程,我试着去发现自己喜好的生活方式,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。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,我喜欢以积极的视角去看待事情,如果我能够更加享受网球,这就已经是一种成功了——即便我无法回到以前的水平。在我看来,我很难恢复到之前的水准了,但我依然会为此全力以赴。”
(编译/Dato、王菲)